风间清瞳

迎雪行千里,执手顾山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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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隰桑。

皮羡日常。
兔兔节要吃小甜饼!中秋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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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制成的伤口,亲吻会抹平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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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根弦。”


蓝忘机任魏无羡坐在他怀里,双臂轻轻把人环住,身子微微前倾,“按下去,不要抖。”


声音带着秋日的清冷,引起关于性感的某些遐想,魏无羡忍不住侧过头去,对着高挺的鼻梁半开玩笑,“蓝二哥哥,你这样说,我会有反应的。”


结果没人害羞,含光君身经百战,连耳朵都不屑于红,修长手指拨动琴弦,弄得魏无羡有点想入非非,幻想自己就是那根弦。而蓝忘机依旧缓缓吐息在他耳边,“别看我,按住这里,像这样,那只手先别动。”


“它太硬了。”魏无羡一语双关,不合时宜地扭了下腰,几乎要让人错误地以为,他是认真打算摆正上身的位置。


含光君面无表情,眼里映着朝暮相伴的心上人,半张脸都沐浴在皎月清光之下,轮廓柔和,如琢如磨,“所以放松,它不会坏的,但要小心,很容易划伤手。”


听上去琴弦的杀伤力不容小觑,例证可见多年前惨死的一只老王八。魏无羡耸了耸肩,重新搭上手,又对着那张举世无双的玄门仙琴叹了口气,特别想问问今天早上的自己,为什么要为了过天子笑的瘾,而答应晚上跟自家亲爱的含光君学弹琴。


因此含光君,这么一位仅仅只是站着,就已经足够让夷陵老祖欲罢不能的人物,竟然慷慨地把自己的怀抱贡献出来,让人坐在最容易擦枪走火的边缘,他身上的檀香清冽甘香,他肌肉的线条伸出广袖。


可他除了弹琴,什么也不做。


一点也不可惜明月当空。


蓝忘机看起来很享受,案前香炉青烟缭绕,远一点的另一张圆桌上摆着思追刚送来的月饼。灵动琴音三三两两,从窗棂跳脱出去,和不规则的树影打了个照面,院子里的兔子们都竖起耳朵听,不时翕动着粉红的鼻头。


魏无羡可没法静下心,得说,他从来就没有这种习惯,只能一边在心里盘算,怎么让蓝忘机的言出必行在他这儿破个例,或是干脆拖延到半夜三更,滚到床上去任他胡作非为。


“从这里开始。”


蓝忘机翻过一页琴谱,指着上面的某一行。


魏无羡心不在焉,“蓝湛,是谁教你弹琴的?”


“叔父。”


“哇,”魏无羡懒懒向后靠,“那得多无聊。”


“后来,父亲也教过。”


像是想起了什么,蓝忘机停顿了一下,不知是不是有意凑上去,蹭了蹭魏无羡脑后松松挽起的如瀑黑发。


魏无羡感觉有点痒,下意识缩了下脖子,“我阿爹就会让我跟阿娘打山鸡去。”


“轻点,别太用力按,你不疼么。”


话说得可太容易误会了,魏无羡深吸口气,还是拨出了一个音,然后下一个,再下一个,一个音跑了调,另一个哑了声,只有最后一响动人非常。然后他抬起手指,就着月光看被磨红的部分。


“疼。”


那声琴响圆润悠长,在他心上引起了不小的颤动,他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,本来还好好的,一见到爱他的人,语气就突然有点委屈。


含光君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,抚上他的手指轻轻揉了揉,但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,只是调整了坐姿,示意他继续。


魏无羡再次哀怨地回过头去,惨兮兮地盯着那双浅淡的眼睛,说什么也不愿再弹下去。


蓝忘机平静地看回来,“你早上答应过的。”


“我还答应过你天天上床呢,现在不也没做呢?”


魏无羡永远有本事,把没羞没臊的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,蓝忘机虽然已经习惯听,却仍不习惯放任不管,只好随着魏无羡扯他的袖子,拽过他的手,摸过那上面的薄茧,然后立起两指,在他的掌心跳舞。


“那你待如何?”


“我要吃月饼。”


“没有辣的。”


“那也要吃,桂花的就不错。”


魏无羡兴高采烈地起身,毫不掩饰展现得逞的笑,实力演绎什么叫做恃宠而骄,在那之前还不忘在七根琴弦上一一划过,拨弄出一眼生动的清泉。


蓝忘机也站起来,抚平被对方做坐了太久而皱掉的前襟,再走过去拿月饼,往回走没两步,又被支使去拿酒。


魏无羡看他走回来,总觉得他身后是广寒,肩扛萧瑟孤独的半束月华,袖藏一整个秋天的桂花香,并无关传说中嫦娥枯守过的多少年,也无关曾经望眼欲穿也见不到的团圆,他只是转过身,带着寻常的月饼,从黑暗深处回到人间。


回到自己的身边。


魏无羡承认,蓝忘机向他走过来的样子是真的好看,他喜欢看,喜欢一遍遍地看,环佩相击,神色淡然,却总是紧盯着他。


那是他的天神下凡。


朦胧的月夜适合想象,不过现实的亲吻显然更为诱人,蓝忘机揽上他的腰,送出烫人的目光,贴上个若即若离的吻,接着把酒和月饼递给他,他愣愣地接过去,等蓝忘机去把琴收起来,可惜含光君和他在一起呆久了,一不小心学会了不安好心。


蓝忘机踱到案前,弯下腰像是去拿琴袋,人却突然转过身来,一手抄起他膝弯,打横把他抱起来,他只来得及手忙脚乱,去护着差点滚落一地的月饼。


“……蓝湛!”


窗外枝头的栖鸟被惊醒,不满地跳到了更高的地方,亥时早就过了,硕大的月轮已经爬到中空,云深不知处万籁俱寂,群山此起彼伏,顶上寥落几颗星,山风润过水汽拂袖而来,蓝忘机低下头,在魏无羡耳边说了句话。


夷陵老祖的表情一下子从惊慌变成得意,美食好酒登时失宠,被人搁在一旁,魏无羡搂上蓝忘机的脖子笑得隐晦,留静室一地的兔子不明所以。


那句话大概是,“满意了?”


静谧让心跳震耳欲聋,魏无羡没认真听,专心投怀送抱。他故意被偷袭成功,失措地装装纯良,不经意抬起头,就能多亲到心上人一口,结局很明显,是蓝忘机助纣为虐。


魏无羡被放倒在床上,蓝忘机抬手扫灭了烛火,亲上他被琴弦磨得微红的指尖,动作极尽温柔。


“反正一会儿比这里红的地方多了去了,攒够数再心疼也来得及。”


伤痛是成长的馈赠,再怎么小心,也总是会有的,但这样就有了被治愈的理由,就可以被人圈在一臂距离以内。


就可以像当作得到了稀世珍宝一样对自己说,这里是他给的。


这里也是。


怀里也是。


心里也是。


魏无羡张开腿,抬手摸上蓝忘机胸口烙印,敏感的指尖感受到跳动,灼热的情意久久不褪。


中心藏之,无日忘之。



-FIN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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